聽音樂的貓: 2005 La Jolla SummerFest

每年夏天的八月，在我家附近的一個海濱城市 La Jolla 都會舉辦一個音樂祭，叫做「La Jolla SummerFest」，音樂總監是小提琴家林昭亮。前兩、三年我沒有去聽，因為曲目偏現代風，我不是很有興趣。今年五月在翻報紙的時候看到了 SummerFest 的曲目，報上說因為走向現代風的曲目並不是很受歡迎，所以今年的 SummerFest 曲目回到傳統的古典音樂。報紙會大張旗鼓的報導今年的 SummerFest 的原因是除了請大家捧場以外，還請到了大提琴家馬友友和 Silk Road Ensemble 來為今年的音樂祭做開場。我看到了這個新聞之後很興奮，第二天馬上訂了票，因為在兩年前和朋友去聽了馬友友與聖地牙哥交響樂團的演出，就覺得「看」馬友友的表演實在是一件非常過癮的事。

八月六日那天，音樂會是晚上七點半，我和朋友提早半個小時到場。在會場外面已經有很多人喝著咖啡，等著進場。看來這場表演應該是滿場才是，因為有人穿著小禮服，手上卻拿著拿著「One ticket needed」的自製看板。開演前十分鐘有兩位主持人拿著麥克風向大家說明：「今天的音樂會是為了 2005 年 La Jolla SummerFest 的開場音樂會，三千多人的 San Diego Civic Theater 全部坐滿，是 SummerFest 有史以來人數最多的音樂會。今天的音樂會會經由衛星向全世界廣播，所以請大家先把手機關掉以後，再來練習鼓掌拍手。因為全世界都會聽到這場演奏會，為了表現我們對音樂家的支持，我們在聽到精采處要努力歡呼。現在我們來練習~」聽眾們也都很捧場，練習了兩次鼓掌後，就該音樂家上場了。

馬友友和 Silk Road Ensemble 的音樂家一起上場，大家都很熱烈的鼓掌。不過他們卻沒有立即開始表演，而是坐在舞台上不知道在等待什麼，我想可能在等待衛星訊號吧。在這個時候馬友友開始對台下的聽眾揮手，大家都笑了。第一首曲子是由一位蒙古女歌手主唱，她穿著一整套蒙古服飾，一身金黃，頭戴著尖尖的帽子，看起來是套非常正式的傳統服裝。在一整晚的表演裡有唱腔特殊的蒙古歌曲、激昂的印度鼓樂、中國樂曲「十面埋伏」、輕快的吉普賽小品，以及神秘的波斯樂曲。在演奏「十面埋伏」的音樂家除了馬友友、一位彈琵琶的女士以及一位吹笙的先生是東方臉孔以外，其他拉小提琴、打鼓、敲鑼等人皆為西方臉孔，讓我覺得有一點點彆扭。而且其中有一小段是我們非常熟悉的旋律，終場結束後朋友就說：「啊，那一段就是黃飛鴻嘛！」

演奏場地應該是不能照相的，被抓到相機是要被沒收的，但是三不五時還是會看到閃光燈閃起。我雖然帶了照相機，但是上半場沒有勇氣拿起來照。到了下半場我把閃光燈關掉，試著拍一張看看，結果沒想到閃光燈居然還是閃了一下！我心裡暗叫一聲 S***，我明明關掉了啊！幸好坐在我隔壁的先生沒有抱怨。後來的幾張照片我是確定閃光燈是關著的我才照。馬友友我對不起你！

這場演奏會有不少即興演出，尤其在印度鼓樂那一段。曲子尚未結束，聽眾們就迫不及待地要鼓掌叫好。演奏會結束，聽眾們瘋狂鼓掌，最少一定要「拍」出一首安可曲。只看馬友友向觀眾比了比一個「V」字，大家鼓掌更大聲了，因為有兩首安可曲可以聽！

註：這場音樂會可以在 NPR 的網頁收聽到。﹝我的照相機就是在演唱「燕子」的時候閃了一下﹞但是如果你問我我覺得這場音樂會怎麼樣，我覺得...OK 而已，因為總給我一種「曲子是迎合西方人口味的東方樂曲」的感覺。

除了馬友友之外，我去聽 La Jolla SummerFest 音樂祭最主要是要去聽小提琴家 Gil Shaham 的演出。自從四年前第一次在 SummerFest 上看到了他的表演之後就愛上了他的演奏。像馬友友一樣，看 Gil Shaham 演奏也是件非常過癮的事情。今年他演出三場，但是我只能去其中一場音樂會，因為一場在禮拜三，下班後會趕不上演奏會的開始時間；一場在禮拜六，但是票全部賣光了，waiting list 有八頁長，我根本排不上去...所以剩下禮拜天 SummerFest 的壓軸音樂會。演奏會是在 La Jolla Sherwood Auditorium 舉行，是個小小的音樂廳，總共只有 492 個座位，所以音樂家和聽眾的距離非常地近﹝就是因為這樣票才會那麼難買啦﹞。八月二十一日那天 Gil Shaham 穿著一身深灰色的西裝，打著一條深紅色的領帶，看起來非常地隨性舒適。因為曲目是三重奏，所以他全場坐在椅子上演出。他演奏的時候非常投入，時而皺眉時而微笑，到了精采的時候他的兩隻腳還是懸空的！鋼琴家 Andre Watts 在投入的時候嘴巴會跟著旋律動，但是是否有唱出聲音來我就沒聽到了，只恨我坐得太遠！那天 Gil Shaham 演奏了貝多芬與舒伯特的曲目，中間穿插了林昭亮的普羅高菲夫。普羅高菲夫的曲目對我來說太現代了，聽不太懂哩...